九道

冻土中的枯草

【露立】平淡

霍格沃茨大乱炖第七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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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里斯· 罗利纳提斯是个胆怯的孩子。
  比如现在,他面前站着一个高大自带气场散发冰冷气场的淡金色短发高鼻梁的教授,只是这么随意站在他面前,他都完全不敢直视,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直到那个教授转身拿起一个杯底残留些许茶末的小茶杯。
  “喝杯茶,嗯?”茶杯被递到托里斯旁边同学的面前。“自我介绍一下,伊万·布拉金斯基,我的名字,不过我想你们应该知道。”
  是的,他们都知道——布拉金斯基,这个姓氏在霍格沃茨可是家喻户晓:这还得多亏伊万两个天才般的哥哥自入学一来就掀起轩然大波,即使这样他们仍是拉文克劳的尖子生,可惜的是他们都在一场事故中永远离开。
  伊万不像两个哥哥一样闹腾,他给人的印象是安静地,喜欢独来独往。但毕业成为占卜课的教授后,倒是让人们改变了对他的看法,至少当看见他巧舌如簧把一个一向善于言辞的调皮学生说的哑口无言之后,乐于寻找业余消遣的学生们都已经在想象银舌头劳菲森小姐和布拉金斯基教授来一场唇枪舌战会是怎样激烈刺激场面。
  不过现在,我们回到课堂上来。
  托里斯旁边那被点名的小伙子倒是不惧怕这个冷冰冰的教授,咧嘴一笑。“谢谢您,但是我现在并不想喝。”
“没关系。”伊万把茶杯递给了托里斯,紫罗兰色的眼睛难得地如此有神地盯着那么一个学生,盯得托里斯发怵,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茶杯,等待接下来的指令。
“接下来请泡杯茶,喝掉它,可别喝光,剩下一点,半茶匙。”
  照做,出乎意料的有条不紊,一个人在说,一个人在做,两人配合的极默契。
  最后,杯底的茶末形成了矮树林的图案。
  “噢——你会交到新的朋友,或者,”伊万顿了顿,眼含笑意看起来却像是在嘲讽“你有机会遇到你的另一半。”
大家哄堂大笑,托里斯脸红不行,接下来的课他几乎都在神游,恍惚间伊万的课就这样结束了,托里斯心中暗松口气,直到临走前被伊万喊住。
  “教授……”
  但伊万只是翻开桌上的书,不做声,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尴尬极了。
  “托里斯,祖母绿和紫罗兰种出了玫瑰。给你的预言,作为奖励。”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着实吓了本就绷着神经的托里斯一跳,但他仍然有礼貌地道了谢。
  “那个…教授,请问我能离开了吗。”细小的声音自己都听不清。
  “可以。”得到准许,赶快走出教室,说句心里话,托里斯是真不想再单独见到伊万这个的教授了,简直就像凛冬一样。
  另一边,在托里斯逃也似的奔出教室后,伊万将那本翻开的书翻到了下一页,在里面夹着一张照片,而照片上,是一个绿瞳棕发的男孩。

  托里斯是个可怜的孩子。
  出生在麻瓜的世界,父母双亡,被富人收养。那个家庭本就有三个孩子,收养他不过是为了以后作为仆人服侍他们,好在他们家的孩子确确实实把他当亲弟弟看,而不是仆人,托里斯那时候才一岁,吱吱呀呀说不清话。
  在他六岁的那年,收养他的人死于火灾,自此生活在孤儿院,也再没有见过那三个孩子,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世。
  孤儿院的人对他却苛刻极了,干活多,吃饭少,打骂自然是家常便饭,不过至少有个能管温饱的地方。
等到他能够用立陶宛语吟唱出自编的诗时,孤儿院的老师告诉他“现在你得学习俄语,一位俄国人买下了这个孤儿院,我们得听他的。”
  俄国人,真讨厌。
  七岁的托里斯这么想。他见过那个俄国人,肥胖的啤酒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身酒气。就是这个人,让他学习俄语,而不是自己祖国的语言,如果没人愿意收养他们这些可怜的孩子,就会被偷偷卖给富得流油的俄国人作为消遣的玩具。
  托里斯是立陶宛人,立陶宛,不过是俄罗斯邻边的一个小国家。。
  孤儿院的老师也被要求学习俄语,于是他们变本加厉将心里的不满撒在托里斯身上。
  不过托里斯不在意,只要有书看他就满足了,他渴望知识。即使他看的书破旧不堪——孤儿院可没那么多书给他看,更别提崭新的了。
  等到托里斯13岁的那年,猫头鹰给他送来了一封信,他被选中,去霍格沃茨学习,去成为一名魔法师。
老师难得给他吃了些好吃的,给他伤口上细心地抹上药膏,给他的口袋里装满硬币。。
  “你毕业了,可别忘了回来看看我们呀。”你毕业了,可别用魔法报复我们。
  托里斯可是一个好孩子,当然不会。
  最后他坐飞机来到伦敦,乘坐特快列车到了霍格沃茨。
  分院帽将他分到了拉文克劳——他很聪明,毋庸置疑。
他不善言辞,常常一个人静静地看书,包括麻瓜写的。
挺顺利的,到了第四年,托里斯头脑一热,选修课选了占卜,谁不知道占卜教授伊万是个可怕的人喔,没有任何理由托里斯就选了他的课。
  现在看来,人言可畏,伊万不过是气场比较,强大。
回寝室的路上托里斯这样想。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托里斯的猫头鹰给他送来了一封信:

托里斯·罗利纳提斯:
你昨天有东西落在了我这里,请过来拿走,这里可没有多余位置放你的小玩意儿,顺便,我这里需要一个人帮我,我觉得你可以胜任。
伊万·布拉金斯基

  落了东西在他那里。
  托里斯往口袋一摸,十字架不见了。那个银制的,精巧的十字架是当年富人家的孩子送给他挂在脖子上的,对托里斯来说,这很重要。
  他不得不去找伊万,看见一叠羊皮纸上面放着的十字架,便放心了。
  “教授,您需要些什么帮助?”还是小心翼翼的语气。
  “泡两杯茶。”看书的伊万头也不抬。
  奇奇怪怪的命令,照做就是了。
  茶放在了伊万面前的桌上,伊万施了个无声咒,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放在了托里斯面前。
  “坐下来,照我说的,写下来,你会写俄文吗?”
  托里斯点点头,坐在伊万旁边,耳边响起久违的,熟悉的俄语。

哎,爱我吧,无需思虑,
无须忧烦,无须致命的臆测,
无须责备,也无须捕风捉影的猜疑!
还有什么可想?我属于你,你属于我!

忘掉一切,抛开一切,全身心投入我怀里!……
请不要这样忧伤地望着我!
更不必费神去捉摸我的心思!
整个儿投入我心中——就行了!

爱无法计算 也无法测量;
不,我的爱就是我整个心灵。
我爱着——我欢笑,我发誓,我景仰……
哎,我亲爱的,生活真是乐融融!

相信爱情吧,幸福不会一闪即逝,
像我一样相信吧,哦,你这高傲的人,
我和你永生永世不分离,
我们的亲吻也永世无穷无尽……

  迈科夫的诗,托里斯再熟悉不过了。伊万低沉的嗓音悦耳,卷舌音听起来——性感,咳,的确是性感极了。
但是托里斯万万想不到这样的诗会从伊万这样不食人间烟火如冰块般的教授口中吟诵出来,朗朗上口,他甚至看见了伊万眸中一闪而过的寂寞,悲伤,以及对温暖的爱的渴求,却在下一秒消逝的无影无踪。
  大概是眼花了。
“写好了吗。”又是无声咒,牛皮纸飞到伊万手上。“字挺工整,不错。”难得地,伊万夸赞一位学生。
  托里斯没有反应,他对着桌上的一张照片发呆——那个绿瞳,棕发的男孩。
  “托里——?”久违的称呼,证实了托里斯心中所想,伊万是富人家的第三个小儿子,所以才会有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赌一把,赌他认出自己,赌他就是小时候的那个人。
  “抱歉,我走神了,万尼亚,教授。”


  往年的魁地奇比赛托里斯总是一个人找一个角落呆着,默默看并赞叹赛场上球手身手多么敏捷,配合的多么天衣无缝。
  今年角落多了一个人——伊万·布拉金斯基教授。
斯莱特林临时上场的劳菲森小姐,格兰芬多的奥丁森,他们都是如此的优秀,好像到哪儿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们让整个魁地奇比赛显的更加的有趣,激动人心。呐喊声,尖叫声,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让托里斯只觉得耳朵遭受到了折磨,转身看看伊万教授,他倒是一本正经地在看,如果忽略掉他头发遮住的耳朵里的耳塞,大概会以为他全神贯注到了极高的境界。
  “教授?”看嘛,他果然没什么反应。
  拉拉他衣服,伊万这才转头取下耳塞。“嗯?怎么了托里斯。”
  “我想去您那儿看书。”这里太吵了,伊万和托里斯都不喜欢。
  他们悄悄地离开去了伊万的办公室,坐在一起共看一本书,有时候伊万吟诵一首短诗,托里斯在羊皮纸上留下优美的字迹,一天一张,有时候心情不错两三张也可以,他们彼此间心照不宣,能在需要时为对方沏杯茶,拿出本诗集,之后度过一段平静的时光。
  显而易见,托里斯的判断是正确的,他成功了。
  自此他们间关系不仅是师生,孩童时期五年朝夕相处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同时他们两人间也产生了奇妙的感情。
  伊万的预言从未有过一次失误。
  瞧,祖母绿和紫罗兰种出了玫瑰,托里斯遇到了他的另一半。


  圣诞节到了,大多学生都回去过节,托里斯和伊万仍待在办公室里。
  伊万是俄罗斯人,而俄罗斯人所信奉的东正教的圣诞节不在这一天,就呆着了。
  托里斯不想回孤儿院,于是去找了伊万,打发些时光。

  “您能爱我吗?”
  托里斯轻声读着书中的语句,恰巧被一旁理书柜的伊万听见。
  “我能。”
  平淡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人脸红心跳。
  “呃,不,万尼亚,啊,教授,我…我想…哎…不是那个意思……”
  托里斯语无伦次,脸已经红透了,但他心里已经开始欢呼,为伊万突如其来的回答感到高兴。
  “我知道,但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吗?”
  “平淡的生活,爱人就在身边。”
  “最重要的是,不会再有火灾了,托里斯。”
  
  平淡的爱情,平淡的生活,平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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